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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小豬的辦公室,己經將近兩點了。鋒面來襲,天空飄下絲絲細雨,我拉緊外套衣領,深夜的巷弄闃靜無聲,只有我的高跟鞋聲,答答響在沈睡的紅磚道上。

不是西施的響屧廊,也沒有夫差在路的盡頭等著為我獨一大白,不過這種淒風苦雨的感覺倒是似曾相識,腦海裡的分格畫面出現了翠霏,出現我們一起在雜誌社拼命的場景。

每到截稿期或趕工日,我們就在雜誌社待到三更半夜,有時甚至睡在公司,一早起來繼續做。十年前了,那時候的拼命,為的是一份成就感和頗具吸引力的報酬,於是我們拼,拼完白天繼續拼黑夜,走出辦公室時,迎接我們的常是半夜的低溫和風雨。

而十年後,同樣的場景,同樣是拼完白天拼黑夜,但拼的目標對象不同了,不是成就感,更遑論報酬。剛剛的辦公室裡,童顏鶴髮的小豬戴上老花眼鏡,一根根白豬毛豎起如雷達,四處尋找周公,只有在我和小蜜蜂對螢火蟲計畫DM的爭執聲中,豬眼睛的直徑才會稍微變大一點。我每隔二十分鐘就要在桌上趴一趴,或起來找尋一杯濃咖啡,只有小蜜蜂興緻勃勃的逐字檢查,不時又捧又騙的催我動筆。

應付眼前兩名學長還算好,最厲害的要算甲蟲,把email當msn即時通,加上電話奪命call,在桃園同步遙控進行DM作業。此時真希望自己也住桃園,免遭三名學長荼毒。我逐漸不能運作的頭腦出現平時常寫的新聞:犯罪集團首腦藏身在幕後,遙控旗下車手作案……。

走到巷口,小蜜蜂喊住我,拿了一袋橘子給我。望著學長轉身的背影,腦海裡又出現分格畫面,是朱自清的背影:我看見他蹣跚地走,要爬上月台,就不容易了,他先將橘子散放在地上,自己慢慢爬下,再抱起橘子走……

雨變大了,冷冷打在臉上,分格畫面簌地消失,咦?橘子在我手上。清醒過來,想想,我們拼的是什麼呢?或許,是一份責任,和一份歡喜心吧!

沈睡的紅磚道上仍然只有我答答的高跟鞋聲,如同春天的響屧廊。我們三人往三個方向回家,還有其他夥伴在不同地方為不同項目各自努力,不過我知道,天亮以後,清醒以後,為了這個計畫付出的心,又會回到同樣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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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marcia112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4) 人氣()